为什么世界首富美国没有成为欧洲那样的福利国家(美国为什么没有欧洲福利好)
作为世界首富,为什么美国也有“领先”级别的贫富分化,只是因为对富人不厚道,还是因为美国对富人采取了更优惠的政策?与欧洲相比,美国福利供给能力不足,
是因为美国政府和社会看重市场优先、政府无为而治的原则吗?人们对上述问题给出了不同的答案,令人眼花缭乱。敢于对上述老生常谈给出新见解的人,无疑具有相当的学术野心。
美国青年学者莫妮卡普拉萨德的《过剩之地:美式富足与贫困悖论》一书充分展示了这样的野心。
对于美国政府是否无所作为,莫妮卡普拉萨德断然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在她看来,美国不仅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国家,而且对经济的掌控能力很强,深陷其中。无论是反垄断法还是长期严格的金融监管,
这都是重点强调的。接下来的问题是,既然美国政府的控制能力不低于欧洲,也是大政府,有一流的民主,为什么不能发展欧洲式的福利国家?普拉萨德对此的回答是,强大的国家能力不一定会带来包容性的结果。
反而会导致利益分配向某些利益集团倾斜,控制不当会强化这种倾斜。
提到美国强大的利益集团,人们脑海中浮现的更多的是金融和工商资本。然而,在普拉萨德看来,曾经强大的农民民族主义是塑造现代美国政治经济制度的强大推手,历史一直绵延不绝。
她向人们展示了这个故事令人大开眼界的版本。美国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盈余造成了巨大的灾难性后果,尤其是在农业部门。由于中西部的农业州掌握着议会中的关键选票,任何政府的回应都必须是支持农业的。
由此产生的税收安排和金融体系建设,使得美国和欧洲在战后走上了不同的福利国家之路。
由于美国农业规模庞大,美国农民的利益不能像欧洲那样只靠贸易保护主义来捍卫,更多的是靠刺激内需,而财富集中在富人手中被认为是内需不振的主要原因。
因此,美国在制定法律和政策时倾向于向消费者和财富所有者征税。体现在税制建设上,体现在所得累进税的普及,而销售和消费的累退税(指同比例征税,
所以从本质上来说,负担能力高的人很难走,即使未来美国农民不再强大。
这种旨在刺激消费、打破财富集中的政策导向,也导致了一系列禁止全能银行和银行跨州设立分支机构以保持银行规模小、对债务人比对债权人更有利的金融制度安排,以及促进信贷民主化的措施。
这就引出了本书的重点:为什么税收制度和财政安排会导致美欧福利建设的分流?普拉萨德指出,美国政府干预的独特形式摧毁了公共福利国家。在她看来,累进税只是一种在政治上更有利可图的税收形式。
它在经济上可能不那么有效。高累进性通过给员工额外的福利诱使公司享受税收优惠,这无疑促进了美国的私人福利制度,但反过来又使公共福利得不到支持。
然后,信贷民主化促使美国人将相当一部分公共福利需求转化为信贷需求,使得政府通过金融便利化来规避其福利供给责任,比如用住房信贷支持体系取代公共住房建设体系。换句话说,
累进税加信贷民主化削弱了美国作为福利国家的能力,促进了美国式抵押凯恩斯主义的兴起,与欧洲版的社会凯恩斯主义不同。
顺着这条线,为什么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逐渐出现的减税和放松金融管制最终会造成像2008年金融危机那样的灾难性后果,就有了明确的答案:前者大大降低了企业为员工提供额外福利的动力。
从而恶化了私人福利制度;后者在一个福利匮乏的社会中助长了贪得无厌的信贷需求。
虽然关于累进税为什么比累退税更不利于国家公共能力建设的那一节并不完全令人信服,而且美国社会强调消费拉动需求并不意味着公共支出投入不足。另外,
美国以需求为导向的经济发展战略,虽然在福利供给上可能略逊一筹,但长期来看也是超越欧洲的。
但是,人们必须承认,普拉萨德对美欧福利国家大分流的分析是符合逻辑的,具有很强的解释力和说服力。更令人深思的是,一时的政策选择往往会对制度建设产生长期影响,进而会导致长期的路径依赖。
所以不应该有太多所谓的权宜之计,因为往往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历史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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